神洲东灜共一源
1988年金秋10月,天门市陆羽研究会应日本国日中茶经研究交流会会长千宗室先生和副会长诸冈妙子女士的邀请组团赴日本进行了为期10天的陆羽茶经研究学术交流和参观访问。先后参观访问了福冈、大阪、京都、奈良、东京等5市和佐贺、静冈2县。20年过去了,现在追忆起来,一幕一幕,历历在目,实在令人难忘。
欢聚福冈
10月18日,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陆羽研究会访日代表团在团长甘良华的率领下,包括李树庭、欧阳勋、黄柳华(翻译)和我一行5人于午后从上海虹桥机场乘机直接飞抵日本福冈机场。我们步出机场走进候机大厅,看见以诸冈妙子为团长的日中茶经研究交流会东京本部欢迎团成员和以博多煎茶会会长石田东泉为首的福冈地区欢迎团成员早就在那里迎接我们。他们手里拿着日本国旗和中国国旗,高高举起,频频摆动,表示欢迎。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他们急忙上前,向我们问好、鞠躬、握手,并在大厅一起合影留念。随后帮我们提起旅行包,一起登上候在大厅外的旅游车,向福冈市区驶去。
福冈市是日本国一座临海的大城市,人口111.2万,紧靠博多湾,古代曾是通往中国大陆的日本门户,是我们访日第一站。通往市区途中,我们参观了著名的圣福寺。圣福寺是在日本镰仓时代(公元1192—1333年)初期,由当时的源赖朝将军资助,荣西禅师主持兴建,从1195年开始,花了10年功夫,寺院才竣工。此后作为荣西禅师传教活动的始点,所以又被称为“最初禅窟”,具有重要意义。在圣福寺,我们受到了主持和尚冈本义俊的热情接待,他向我们介绍了圣福寺的沿革,引导我们参观了寺内各处的建筑物及种植的茶树,并一一作了详细地讲解,临别时还赠送了圣福寺的历史资料。
之后,我们下榻新大谷饭店。晚上,福冈地区欢迎团在此为我们举行欢迎宴会。宴会厅布置得庄重热烈,正中上方挂着“欢迎日中茶经研究交流会”巨幅会标,会标两旁分别是日本国旗和中国国旗,会标下方陈列着日本镰仓时代荣西禅师著的《吃茶养生记》和我国唐代陆羽著的《茶经》等书,左侧墙上挂着《吃茶养生记·序》文的影印件,右侧墙上挂着《茶经·一之源》文的影印件,两幅影印件均放大约一平方米大小。右侧墙上还挂有一幅中国地图,在地图上用小三角红旗标出了天门市的位置。出席宴会的东京本部欢迎团和福冈地区欢迎团的全体成员,他们大都是当地的上层人物和社会名流以及茶道界人士,还有美国和韩国的学者以及新闻界的朋友,共计45人。
欢迎会由福冈煎茶各流委员会事务局长冈部定一郎主持。当我们步入宴会厅时,全体与会者起立,热烈鼓掌,并播放迎宾曲,迎宾小姐将我们引至主宾席上就座。欢迎会开始,首先由一名日本女青年向团长甘良华献上一大束鲜花,接着由日本翻译将代表团成员逐一介绍给在座的各位朋友。然后诸冈妙子致欢迎词,她热情洋溢地对茶圣陆羽故乡的客人中国湖北天门市陆羽研究会访日代表团表示热烈欢迎。深信通过两国学者对陆羽茶经研究的交流,无疑会推动世界茶学的发展,意义深远。祝愿访日代表团参观访问和学术交流获得圆满成功。甘良华团长致答谢词,他对日本朋友的热情欢迎和盛情款待表示衷心感谢,并指出两国茶学界人士欢聚一堂,共同研究,相互学习,是一件无比的幸事,祝愿中日两国人民情谊世世代代发展下去。接着到会的各位朋友自由发表了简短的讲话。
宴会上,我们品尝了日本民族独具风味的佳肴生鱼片,就是将生鱼佐以各种调味品后供食用,这是日本人民用以招呼贵客的一种高雅菜肴。宴会中,宾主之间,频频举杯,互相祝愿。宴会进行到尾声,日本朋友即兴表演节目,有的唱歌,有的载歌载舞,有的独奏口琴;有时一人独唱,大家有节奏的拍手和着;无论男女,也无论是长少,都兴致勃勃地跟着大家唱着乐着。有的还表现得很滑稽、诙谐,不时引起哄堂大笑,使整个宴会显得欢快活跃。热烈的气氛感染了我们,我们本来不会唱歌,但在日本朋友的盛情邀请下,李树庭先生演唱了天门民歌《小女婿》,他那绘声绘色地演唱,博得了日本朋友们的热烈掌声。最后诸冈妙子提议,日中双方人员合唱中国歌曲《大海,我的母亲》,并有节奏地击掌,整个宴会的欢乐气氛达到了高潮,显示出了中日两国人民的交往像大海一样的宽广,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像海水一样的深厚。
踏访脊振
秋风徐来,凉爽宜人。第二天上午9时,我们在诸冈妙子及由她率领的东京本部欢迎团成员盐田能子、管沼文枝、瓮君代、张世淳(韩国学者)、于保田(日本翻译)、高道绫子(导游)等人的陪同下驱车直向日本的“茶叶发祥地”脊振山出发。途中参观誓愿寺后继续向脊振山进发。脊振山横贯福冈、佐贺两县的交界处,海拔1055米,沿着盘山公路,不到一小时,驶进了位于脊振山南麓海拔50米处的目的地东脊振村。东脊振村属佐贺县神埼郡所辖,面积32.9平方公里,人口5700余人。
村长福岛俊彦为首的东脊振村欢迎团代表,包括该村议长米仓国雄、教育长多良正人、文化协会长小宫觉、总务课长川原茂人等负责人早就在村口恭候我们。在欢迎人群的簇拥下,我们步入了村办公大楼三楼会议室。会议室的正上方悬挂着“欢迎日中茶经友好亲善团陆羽研究会”横标,下面紧挂着中国国旗和日本国旗,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方形会议桌上摆放着鲜花和中日国旗,显得庄重热烈。穿着艳丽多彩和服的女青年为我们沏茶引座,热情周到,彬彬有礼。
欢迎会开始,村长福岛俊彦和团长甘良华分别致欢迎词和答谢词后,双方互赠礼品,福岛俊彦向每位客人赠送了他们种植的脊振茶。甘良华团长向福岛俊彦村长赠送了陆羽画像,此时与会人员报以热烈掌声。
脊振村人对我们这次访问非常重视,也很珍惜。福岛俊彦村长说:“你们这次来访,是我们东脊振村人的一件大事,更是一件难得的幸事。为此,我们准备在村里立一块纪念碑,敬请甘团长为我们题写碑文,不知甘团长肯否赏赐?”甘团长在福岛俊彦村长的盛情要求下,欣然命笔,题了“茶道源远,友谊流长”八个字,后由欧阳勋在宣纸上作书。在一片欢快的掌声中,甘团长将书写好的碑文敬献福岛俊彦村长,并一起合影留念。
午餐后,我们在东道主的引导下,沿着遮天蔽日的山林小径步行到灵仙寺参观,寻觅荣西禅师的遗迹。路上陪同的东脊振村负责人对我们讲,为了迎接你们的到来,便于到灵仙寺参观,我们组织村民,把这条平时不走的山林小路进行了清扫整理,铲除了路上的荆棘杂草,清除了路面的碎石瓦砾,填平了坑坑洼洼,使其走起来感觉平坦轻松。我们仔细一看,果真如此,不由得使我们感谢脊振村从村长到村民的用心周密和一片真情。
灵仙寺遗迹位于东脊振村松隈处,在脊振山中腹海拔约500米的位置上。进入灵仙寺乙护堂,我们受到了这里的主持埜口章顺和尚的接待,他向我们介绍了这里的变迁史。
脊振山在平安时代(公元794—1192年)至镰仓时代是日本九州岛最大的寺院集聚地,繁荣兴盛,经久不衰。最澄、空海、慈宽等众多的名僧都曾在这里居住、修行和祈愿过。但是后来经过战乱时期遭到战火的冲击,在明治(公元1868年为明治元年)初期又遭到排斥佛教的袭击,这里的寺院大都荒废了。现存的只是修学院和灵仙寺的唯一殿堂——乙护堂。乙护堂旁边立着一块勒有“日本最初之茶树栽培地”文字的石碑。山脚下有40多公亩的茶树梯田,当时我们看到茶树上水灵灵的绿叶在阳光下闪闪泛光。
建久二年(1191年),荣西第二次赴宋回国,从中国带回茶种在脊振山灵仙寺周围播种,使之生根发芽成茶。荣西之所以选择这里植茶,一则因为灵仙寺有自己过去修行学道的同学,知已较多,寄住方便。二则这一带是脊振山的南面,阳光充足,气温暖和;地势坡陡,利于排水;溪流湍急,水分充足;正当山腹,多雾;附近有很多山茶花的自然林带,对栽培同族的茶具有良好的条件,所以荣西在这里种茶成功。同时,荣西还从中国带回了陆羽《茶经》手抄本,进一步进行深入研究,结合实践,晚年(1214年)著成《吃茶养生记》一书,被誉为“日本的《茶经》”,荣西也被誉为“日本的陆羽”,脊振山被称为日本的“茶叶发祥地”。荣西以他引茶的成功和著作的问世,对日本的茶叶发展和饮茶之风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同时对日中两国人民的友谊也起了巨大的促进作用,我们不禁对这位以茶传递中日友谊之情的使者肃然起敬。
下午4时许,我们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东脊振村,返回住地。
附录:
据日本国东脊村报道,为了珍视去年十月天门陆羽研究会访日团一行参观东脊振村荣西禅师植茶圣地的友谊,该村将去秋访日团团长甘良华题词,秘书长欧阳勋书写的“茶道源远,友谊流长”八个字请工匠勒石,置于东脊振村灵仙寺迹左近。此碑被誉为“中日茶学交流纪念碑”。
今年(1989年)5月14日,东脊村村长福岛俊彦特邀中国驻福冈总领事馆副领事王昆先生偕夫人出席了“中日茶学交流纪念碑”揭幕式。当纪念碑帷幕徐徐揭开时,与会人员面碑礼拜,共祝中日友谊万古长存。
揭幕式后,东脊振村村长福岛俊彦向陆羽研究会会长、天门市市长胡嘉猷写了感谢信,并赠送了揭幕式照片。
(上述附录摘自小舫先生载于1989年《陆羽研究集刊》第一期之文,致谢。)
京都盛会
结束福冈市、佐贺县和大阪府的访问之后,我们访日代表团于20日下午抵达京都市。
京都位于大阪之东41公里处,拥有140多万人口,被列为日本第五大都市。京都群山围绕,风景秀丽。从公元794—1868年,是日本的首都。和我国西安(即长安)一样,具有悠久的历史,所以这两座城市结为了姊妹市。这里有众多的神社、寺院、宫殿等历史古迹和精心设计营建的大小花园。京都是日本瓷器、漆器、丝织品、刺绣衣物、纸扇等传统产业的生产中心,也是日本西部的教育文化中心,还是国际会议的都市,因此每年都吸引不少外国游客到此观光旅游,选购具有日本民族特色的传统物品。
按日程安排,22日我们将在这里参观访问日本著名茶道流派里千家和举行日中茶经研究交流会。
茶道里千家位于京都市上京区。我们在茶道里千家谈交会总本部事务局长关根秀治先生、青年部主任实村兴治先生和总务部课长余田雅子女士的陪同下步入里千家茶道资料馆展示室参观,这里展示着里千家茶道各个历史时期的各种文献资料、书籍刊物,玻璃柜里展示着各个时期茶道使用的陶瓷器、竹工艺品、漆工艺品、诗画挂轴等日本传统的珍贵文物。其中还有中国古代的茶具,主要是宋代的较多。可谓琳琅满目,令人流连忘返。接着参观里千家今日庵茶室、茶庭等历代供茶道礼仪使用的建筑物。竹树掩映,浓阴覆盖,将一座座具有日本民族风格的建筑物隐藏其间,给人一种幽深的神秘感。还有茅篱竹舍,曲径小路,又给人一种村野古朴的韵味,真是名符其实的茶道世家。参观庭院建筑后,陪同人员请我们步入今日庵茶室,千宗室家元夫人早已在那里敬候我们,她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以日本茶道礼仪招待我们饮茶,叙谈,使我们真正领略了里千家流派的日本茶道礼仪。
下午一时,金风送爽,秋色更佳。经过认真筹备的“日中茶经研究交流会”在里千家茶道研修会馆三楼会议室隆重举行。里千家茶道研修会馆是一栋6层高的楼房,位于京都北区堀川通紫明东,1973年3月建成,是里千家专门用来学习和研究茶道的场所。
会场主席台上方悬挂着“日中茶经研究交流会”会标,其右侧挂着中国国旗,左侧挂着日本国旗。我们步入会场后,主持人首先安排我们5名中方代表在主席台右侧就座,然后日方代表在主席台左侧依次入席,他们是日本茶经研究交流会会长千宗室先生、副会长诸冈妙子教授、布目潮沨教授和今日庵文库长筒井纮一先生。面向会场,前排就座的有茶道谈交社臼井史朗先生、名城大学教授桥本实先生、丰茗会理事长松下智先生和每日新闻社记者田中先生、朝日新闻社记者中村先生。在前排就座的还有韩国学者张世淳先生。出席会议的共有100余人,其中里千家茶道专科学校近50名学员列席了会议。
布目潮沨先生主持会议,里千家家元千宗室先生和甘良华团长分别致词,随后中日双方学者按预定时间发表交流讲话,提交了书面学术论文。有欧阳勋《海峡两岸“陆学”研究简介》、布目潮沨《日本〈茶经〉之普及与天门市之关系》、陈幼发《日本茶道与陆羽〈茶经〉》、筒井纮一《日本文化与茶之汤》。
会议主要涉及陆学研究的重点,即对《陆子茶经》的研究情况。中方代表全面介绍了中国海峡两岸的陆学研究动态和对《茶经》的研究成果,日方学者则对《茶经》的理论研究与日本的茶道紧密联系起来,把茶道和饮茶上升为茶文化,并力图阐明“日本文化与茶之汤”的内在联系和“茶之汤”的多种要素。筒井先生在发言中历数了“茶之汤”所具有的艺术性、哲学性、道德性、社交性、修道性、宗教性等6要素。他说:“具有如此之多的文化性的茶道,在吃饭喝茶的日常行为里,创造出了很高的精神性。”这与一千多年前陆羽在《茶经》中所阐述的通过饮茶,可以培养“精行俭德之人”的道理是一致的。一个日本朋友饶有风趣的说:“用你们中国人时髦的话说,就是饮茶可以丰富精神文明建设。”交流发言结束后,进行提问讨论,异常活跃,两国学者把各自的学术观点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位汉语翻译深有感触地说:“陆学盛会花千树,学术交流庆有余。”
会议结束后,我们应邀参加里千家举行的招待晚宴,除里千家的学员之外,与会者均请参加陪同。千宗室先生因公不能按时参加,委托夫人千登三子主持宴会。千登三子夫人穿着华丽的和服,梳理着高高的发髻,涂抹淡淡的脂粉,雍容华贵。虽时值中年,但风韵犹存,明眸皓齿,光彩照人。宴会开始不久,千宗室先生特地急忙赶来,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酒词,宾主频频举杯,互相祝愿。继而互赠礼品,布目潮沨先生特地为天门市兴建陆羽纪念馆捐赠10万日元,以表心意。甘团长表示感谢。宴会在欢快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参观菊川
茶道在日本已成国粹,饮茶已成为日本国民的习俗,茶自然成了日本农业经济中不可缺少的种植业。无论是东脊振山的峰峰岭岭,还是从京都到奈良的沿途都可以看到成片成片的茶园。24日上午9时,我们乘新干线高速火车离开京都前往东京途中,在静冈县下车参观访问日本著名的产茶盛地菊川茶园。
静冈县位于日本东海岸骏河湾海滨,因此菊川町(相当于中国的一个乡镇)属滨海山地。这里气候适宜,雨水充沛,是茶叶生产的理想之地。
在菊川,我们受到了町长榛叶达男先生、议长冈本守夫先生、议员中岛真夫先生等当地负责人的热情接待。在他们的陪同下,我们驱车沿着山坡蜿蜒的公路直达茶园。满地遍野一片葱翠,真可谓“菊川堪为茶之家,山上山下遍种茶”。“茶的菊川”,名不虚传。看那修剪得整齐的茶畦,随着山势的起伏,宛如古代仕女头上的黛髻,给这里的山水增添上了十二份的妩媚,加上纵横交错其间的硬化公路,挺立茶园田间为调节气候用的水泥杆上的大吊扇,勾画出一幅迷人的日本农业现代化的画卷。榛叶达男町长向我们介绍了菊川茶园的生产情况。
菊川茶园是在明治初期开垦出来的,距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了,现在成为了日本的重点茶叶生产出口基地。日本年产茶叶9.5万多吨,静冈县年产量就有5.6万吨,占全国一半以上。而菊川年产量为2万多吨,占全国1/5以上,所以菊川有“茶的菊川”之称。菊川生产加工出来的“菊川茶”品质上乘,茶香浓郁,出口量相当大,约占全国茶叶出口量的70%。因此,在1985年荣获农林水产省颁发的“天皇杯”奖。
参观时,我们看到茶农正在园间用双人手抬式修剪机认真剪修茶树枝梢。据介绍,修剪作业是茶园管理技术上要求较高的一项作业,因为修剪的质量直接影响到茶的质量。每轮采茶完后都要进行一次整枝,使树冠整齐一致以便下一次采茶。时值秋季,秋修剪更加要求严格,因为秋修剪的好坏影响到来年的茶叶品质。实际工作中往往是一遍遍地反复修剪,达到树冠面整齐一致。我们一眼望去,确实整齐好看,令人赞叹。
此时,甘团长穿着町长榛叶达男先生赠送的印有“菊川茶地”字样的翠绿色大和上衣,高兴地站在田头同两位正用机器剪枝的茶农合影留念,当他们得知这是来自茶圣陆羽故乡天门市的友好使者时,乐得直笑,在场的日本朋友也欢快地拍手鼓掌,充分地表达了他们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情谊。
回到町上,我们接着参观茶叶制作工厂,这是一个完全机械化自动化的茶叶制作加工厂。东道主向我们介绍说,这里制茶使用的是制作连续化的成套机器设备,自动控制,只要将各工序的温度、时间及进叶量固定好,全部机械自动运转。只是在精揉机开动时需要多加照看,因为精揉机需要随时观察做形情况并加以调整,其余就只要上叶和更换茶袋即可。我们从进叶到包装成盒,运出车间入库,全过程浏览一遍,车间生产井然有序,清洁卫生毫无粉尘。工厂虽然不是很大,但表现出了现代化的生产景象。过后,厂方送给我们每人两袋印有“菊川茶”字样的袋装茶叶,作个纪念,我们非常感谢。
随后,我们又参观比邻的茶叶机械制造厂。这个工厂主要是制造茶叶生产方面使用的各种机械设备,有茶叶采摘机、剪修机、茶园深耕机、施肥机、喷药机等,从这里可以看出日本茶叶生产完全实行了机械化,走上了现代化的茶叶生产道路。
菊川是一个集茶叶生产、茶叶制作、茶叶机械制造于一体的茶町,“茶的菊川”内涵从多方面凸显出来,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游览东京
24日下午乘电气火车离开静冈县直达东京后,下榻后乐宾馆。晚上,导游小姐高道绫子兴致勃勃地邀我们去游览银座夜景。在她的带领下,我们穿过几条街道,登上一座天桥,高道小姐指着前方说,那里就是银座。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灯火通明,各种颜色的霓虹灯闪烁耀眼,高大的广告灯箱大放光明,各种灯柱的光辉从楼顶直贯地面,好似银河落九天,直流飞下入人间,豪华,气派,令人为之一惊。
银座是东京最繁华最热闹的街道,类似我国上海的南京路、武汉的六渡桥等地方。“银座”的由来,据说在300多年前,江户时代(公元1603—1867年)德川军政府崛起时,是德川家康在东京大铸金银币的地方。明治维新以前,银座所在地只是东京道上的一处沙洲。现在成了东京最著名的商业区和娱乐区。
我们信步走在银座的中心街区,且行且看,各种商店鳞次栉比,店铺立体多层,每幢楼的每层铺面却不尽相同,但相同的都是华灯齐放,金碧辉煌,犹如一座座水晶宫;霓虹灯制作的巨型广告牌五光十色,熠熠生辉,酷似天女散花;车道上奔驰的轿车,仿佛在海底世界,欢腾雀跃,载歌载舞;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人们都好象陶醉在一个轻松愉快的良宵美景之中。银座之夜,如此壮观漂亮,确实令人乐而忘返。欧阳勋先生即兴作诗一首吟道:“不夜城里银座游,晃觉人随银河流,感喟人间有美景,正是东国起琼楼。”
第二天早起便是游览皇居东御苑。它是建于300多年前的一个古雅花园,原系当时江户城的天守阁。明治维新(公元1868年)之后,江户易名东京,并成为日本首都,天皇皇后居住的皇宫便设在这里,所以慕名前来参观游览的人很多。皇宫周围有一条石堤的城壕,不能让人接近,同时还有卫士站岗护维着,只能站在远处隔着城壕望去,但是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那些白墙青瓦的建筑,纯朴得近乎简陋,缺乏中国故宫那种轩昂气派和富丽堂皇的特色。苑内树木繁茂,共有72种古树,数逾25万株,听说日本每县都有其代表的一棵,象征着围绕在天皇周围。
御苑内建筑物不多,但不时可见用鹅卵石堆砌的高高围墙。最有意思的是一座用花岗石垒砌的四方围呈塔形的堡垒,好象天坛一样。诸冈妙子告诉我们:“这孤零零的碉堡,就是日本最原始的古城堡模样,几百年前,它被一场大火焚毁,这是战后重建的。”随后,她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绿色屏障说:“请大家在这里留个影吧!”于是,我们走了过去,沾着皇道乐土的光,同这位日本朋友留下了一帧珍贵的合影照。
接着游览浅草观音寺。该寺建于7世纪,据说当时一个渔夫,偶于渔网发现一尊小的观音佛像,于是建筑了这一名刹。因此,这里一直是东京具有代表性的古老传统地区。寺庙前有一条名叫仲见世的商业街,正对着寺庙的入口处雷门,两旁都是出售各种旅游纪念品、小商品和种种食品的小店小摊,他们排列整齐,生意兴隆,很是热闹。我们边走边看,近于寺庙,只见门前上方挂着一盏硕大的红灯笼,上面写着“雷门”二字。进入寺内,映入眼帘的是高大雄伟的大雄宝殿和五重塔,宽阔的草坪上鸽子成群,与游人相安共处,佛家的救生说与现代人的生物保护论,似乎在这里契合了。寺内游人如织,香烟袅袅,和我们国家的寺庙大同小异。然后我们前去攀登东京高塔。
东京高塔,又叫东京铁塔或东京塔,它凌云傲立在东京站南方芝山上,于1958年12月建成,全是用钢铁材料支架起来的,能防地震和台风的侵扰,高达333米,当时堪称世界第一高塔,兼作娱乐和电视转播之用。塔内设有水族馆、蜡像馆、游艺场、商店、餐厅、茶社等。塔身主体分为两层,一层是在150米高处,称大展望台;另一层是250米高处,称特别展望台。我们登观光电梯上升,电梯平台站人处有大型玻璃罩,透过玻璃罩在升降时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到了大展望台,进入台内呈圆形建筑,四周全用钢化玻璃围隔着,我沿着玻璃隔窗慢慢踱步,无论从哪个方位眺望过去,东京的景物尽收眼底,确实壮观。你看那窗外无边无际的群楼,似一片汪洋大海的建筑铺天盖地向苍穹铺排而去,又排山倒海般地向我们挤压过来,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一会,我们又乘电梯上升到特别展望台,在这里凌空眺望,视野更加开阔。我站在望远镜前,经友人指点,看到了远处富士山那白雪皑皑的山顶,又看到了大海上的点点白帆在慢慢地飘动。我想,这合乎了那句老话——高瞻远瞩,人的眼睛如此,人的思想、人的胸怀也该如此。
下得塔来,步于底层水族馆参观。导游小姐说:“水族馆是鱼的世界,是鱼的王国,仅金鱼就陈列着800余种5万多尾。”我们边走边看,果真如此,那熟悉的“墨龙”,那多姿多彩的“寿星”,还有那嬉戏欢腾的“凤尾”等等,真是五彩缤纷,美不胜收。末了,我们走出高塔,待我回眸再望一眼高耸入云的铁塔时,心想,科技的发达,使得日本跻身于世界经济强国之列,这对我们封闭了几十年的中国人来说,出来走走看看,还是颇有益处的。
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了,导游小姐催着说:“请大家快点上车,现在到日本电视台NHK电视制作中心去参观。”
NHK即日本电视广播公司,位于东京涉谷区神南处,是一幢17层的高楼大厦,内有国立剧场、豪华舞台,一次可容4000人观看,许多国家的艺术家曾在这里演出过歌剧、舞剧、交响乐,中国京剧院也曾在这里演出过,还设有可供各种国际会议的会场。1965年开始对外开放,接待游人参观。我们到达后,进入大厅,首先看到一个镶嵌在墙上有一平方多米大的电视屏幕正映着彩色风景的画面,然后顺着指定的路线进行参观。在一个演播室看到工作人员和众多的舞蹈演员正在摄制舞蹈节目。在另一个演播室,我们看到搭的布景,有房子、有树木、有沙土,房子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演员,周围有导演、灯光师、摄影师,他们正在摄制一部现代内容的电视剧。由于我们不懂日语,加之时间又紧,大约参观了半个多小时便准备离开。这时,导游给我们发了一些这里供参观用的图片、画报等资料,大概是想弥补一下参观的不足。
晚上,按预定计划,中、日、韩三国茶学同仁举行恳谈会。欧阳勋先生在会上介绍了陆羽的生平、《茶经》的形成及其主要内容,并就陆羽的生平年代与韩国的崔圭用先生、日本的松下智先生等人进行了探讨。最后,崔圭用先生情真意切地提出了自己平生所愿,希望在有生之年(时年崔已86岁高龄)能到陆羽故乡竟陵进行参观访问,祭拜茶祖陆羽,凭吊陆羽遗迹,以了却自己50多年的夙愿。甘良华团长表示说:“崔先生,相信您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会后,甘良华和欧阳勋应崔圭用老先生的要求,分别题了“吃茶同志”和“吃茶共生”的条幅送给崔老先生,崔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鞠躬道谢。(陈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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